【jaydick】飞鸟与发条机（18）
warning∶有车，我绞尽脑汁也没法跳过这段……所以完整版走sy吧，不看可能影响阅读，但也不是十分影响……
当你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就开始奇妙地能在世界上最沉闷的颜色中辨识出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因此，当本来只是隐隐闪动的黄蓝色从阴影中凝聚出一个人影时，杰森并没有多么惊讶。
蜡烛、奶油和葡萄酒的味道仍有余香，房中又突然多出一股青草的气息。看着渐渐从黑暗中现出原形的人，杰森勾起嘴角，缓缓坐了起来∶“我知道你要来了，再过10分钟可就是17日了，不完成生日仪式就要受到惩罚，嗯？”
来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将长发撩起来，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颈后。
“你的衣服都是从这儿开始脱的吗？”杰森低声问道，顺从地将拉链拽开。这时再抚上对方的后背，入手终于不再是一片皮革和金属混杂的诡异触感，而是柔软的皮肤，散发着令人心猿意马的温度，因突然暴露在寒冷中而微微战栗。
“都是从这儿，但只有你能脱下来。”罗宾的声音也在发颤，不平稳的吐息吹上了杰森耳边。
“天呐，你在讲情话吗？”杰森发自肺腑地笑了一声，感受二人胸腔因此产生的共振。他将手伸进刚解开的衣服里，指尖冲开布料的阻力。
罗宾惊呼一声，双手紧张地攥住了他后背上的衣服。原本贴在耳边的呼吸声戛然而止，怀中的躯体也突然僵硬得像尊石像。杰森无奈地抽出一只手来，轻拍他的后背以作安抚。
“别怕，别怕，只有我……”他在床伴耳边喃喃低语，不时轻吻他的耳尖。
“你说得轻巧，我还从来没有做过呢。”罗宾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头抵在他颈窝里胡乱磨蹭，但至少他终于记起该如何呼吸了。
杰森手中的动作一顿∶“你真没做过？”
“真没有。”
“我该相信你吗？”
“你必须要信，我是个控制狂，还记得吗？”
记得。杰森摇摇头，嘲笑自己的患得患失完全是在犯傻。
“杰森？杰森，”罗宾唤道，不知何时又像只八爪鱼似的缠到他身上，脸也埋进了他的肩头，“如果……如果我让你对我做任何事情，你占有我之后会不会对我好一点儿？”
杰森心头一跳，竟不知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究竟是床第间的戏言，还是处心积虑的试探。
“你又在瞎说八道了。”他试图糊弄过去。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罗宾回骂道，狠狠咬了口他的肩膀，真的一点情面都没留下。
好一副厉害的牙齿！杰森吃痛地闷哼一声，低头骂道∶“别瞎咬了，你是小狗吗？”
“你希望我是的话我就是！”罗宾含糊地说道。
杰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到底是怎么能把这种话说得理直气壮的？你都没有羞耻心了吗？”
“对着你不需要那种东西！”
他说得杰森一愣，一种陌生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从胸口渐渐蔓延至全身。
“对我就没有，对别人就有了？”他追问道，语调远比自己想象中要认真得多。
原本在他腿上不安分地来回扭动的人突然停了动作，几秒钟之后又开始一个劲地往他怀中钻，双臂像铁铸的一般箍在他的腰上。
“我没有别人了，”他小声说着，吸了吸鼻子，“我交不到朋友，和家人关系也一团糟。除你之外没人想要我……仔细想想，其实你也不想要我了，只是甩不开而已……”
杰森猛地抱住他向自己贴了贴，郑重地说道：“我发誓我想要你，因为我和你一样没有别人了。我害怕交友，家人全被我克死了，除你之外没人敢要我。所以能让我对你做任何事了吗？”
罗宾没有回答，但配合了他的动作：双手交叠在他颈后，双腿挂到他的肩膀上，将自己整个人吊了起来，一边抬头来向他索吻，动作间将自己折叠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形状，那杂技演员般的柔韧性堪称一道奇观，恐怕不少人都会愿意花钱来观赏这出表演。
想想就令人生气。杰森按住他的头与他更紧密地唇齿相依，在他的口腔里尝到一股血腥味，一定是他焦虑时自己咬出了伤口。
真是个白痴。自残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干脆发泄到那些胆敢接近你的愚人身上。话虽如此，但杰森手腕上的伤疤却正窃窃阴笑着嘲讽他的虚伪。他们两个是如此相似，相似到仿若天造地设的一对，就像海尔吉与斯伐娃（注1），达西和伊丽莎白，或者杰森·托德笔下的那双知更鸟。
因此，他们今晚的结合早已命中注定，谁若想逃跑都必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忍受将自己的一部分生生从身上剥离的切肤之痛。
耳边突然回响起这句狠毒的预言，杰森打了个寒颤， 为了缓解恐慌带来的寒冷紧紧抱住怀中温暖的身体。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头一次摆脱了过分沉重的理智，尽情投身于这场危险却诱人的游戏当中。有那么几秒钟他竟产生了胜利的错觉，好像他已经彻底掌控了罗宾，和杰森·托德自己的命运。
但一切仿佛大梦一场，迟早是要醒来的。他最终抱着对方一起倒在了床上，脑袋接触到枕头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疲倦。餍足的感觉灌满四肢百骸，感觉像铅块那么沉重。
“你今晚留下吗？”他昏沉地发问，但紧紧环在对方肩上的胳膊已经暗示了这道命令不容违抗。
“我留下，”罗宾顺从地回答，“我永远都留在这儿。”
杰森点点头，将他再往怀中紧了紧，终于安心地陷入了沉眠。
永远，永远……
这就是杰森·托德想要的全部东西了。
注：
1、北欧神话中的英雄，海尔吉是一位王子，斯伐娃是瓦氏仙女，二人都以善战著称，生生世世结为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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