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东

搞ttg为主,DC为辅(bushi),主翅粉,是泰坦全员粉,算是桶粉但害怕极端桶嬷,有人骂我我也只能跟你探讨哲学。本质乐子人,cp混邪不介意拆逆,如果有一天开始介意了我会说的

【jaydick】百因必有果(19)

        “把它喝了。”杰森突然将盛满牛奶的杯子送到他面前,近得他几乎能感到玻璃的温度。

        夜翼惊讶地向后缩了缩,困惑地挑起眉毛:“我记得是你让我帮你倒杯牛奶。”

        “是的,但我讨厌纯牛奶。”

        “我也讨厌。”夜翼回答,但他还是接过了杯子,不喝不太好,但喝也不情愿。

        杰森对此只是固执地绷紧了脸:“喝掉,不然我不敢跟你谈话。”

        “我以为是你有话要说。”

        “是的,但你留下了,所以我认为你也想要谈谈。”

        “一杯牛奶并不能改变我说什么……”

        “你每次在门外一通乱闹之后总会喝这孩子气的怪玩意儿,然后你就会稍微不那么暴躁一点儿。”

        杰森毫无评判意义地陈述了一条规律,但说得夜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实际上他总是吃一碗牛奶麦片来安抚情绪,但杰森的推测已经足够接近真相了。他可能从他身上闻了出来,或者发现他的唇边留着奶渍,无论哪种都令他尴尬得满面通红,而且暴露了他心情不佳时就容易疏忽的弱点。夜翼终于意识到,不知不觉间杰森已经过于了解他了,了解到真的足够威胁他的程度,而他竟然默许了这一发展,这意味着他有越来越多的理由抓紧对方不放了。他灵魂深处的一部分并不能心甘情愿地让杰森离开自己,夜翼刚刚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想到这儿他心情更焦躁了几分,习惯性地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直到胃里被一种冰凉的饱胀感撑满。轻微的不适干扰了他对负面情绪的注意,让他获得了一些古怪的平静。这回他使劲将脸擦了个干净,不愿去想自己之前究竟有多丢人,但杰森还是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尽管看得出来他确实已经很尽力地想要给他留几分面子。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说什么了?”夜翼局促地开了口,试图逃离眼下的窘境。

        杰森挠了挠头,出乎意料地复刻了夜翼焦虑的神态:“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要讲,只是你今天很……奇怪……”

        “我每天都挺奇怪的。”

        “没什么比有人说自己奇怪更奇怪的事情了。奇怪只能用于形容你不太了解的新奇事物,你不可能不了解自己,除非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而那通常意味着你在后悔。”

        夜翼一时间哑口无言。若论诡辩的伶牙俐齿他当然比不过大名鼎鼎的杰森·托德,即使他自认已经算这方面的行家了。而若杰森不是在活用辩论的技巧而是有针对性的侧写,那或许不止是习惯,他还掌握了夜翼错综复杂的思维方式。这令他感到惶恐,因为夜翼不认为有其他人做到过这一点,就连那几位读心者也不例外。

        “我没有,”他无力地否认道,尽量制止自己所有本能的肢体动作来掩盖心虚,“其实刚刚只是发生了些事情……”

         “听上去不是小事,又和条子有关?”

        夜翼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他肯定是自己扔完手机时那句气话被杰森听到了。

        “我来猜猜,又是那个中了‘金字塔骗局’的家伙?”

        夜翼想了想,再次承认了。虽然两件事并不是同一件,但也确实有点关系。

        杰森眯起眼睛,转向桌面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这个举动让夜翼下意识环抱住自己,他立刻就知道对方心情变得不太妙了,但他不明白原因。

        “你不打算再详细说说整件麻烦吗?或许我能帮忙呢?”杰森突然开口说,听上去漫不经心且毫无诚意。

        “不了,你好像很烦这事儿,我自己能解决的。”夜翼摇摇头,自认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还需要多久?”

         “短则四五个月,多则一两年。”夜翼撒谎了,有些官司十年也扯不清,尤其掺和上那些死无对证的重大刑事案件时,但他知道说短一些杰森会比较能够接受。

         “胡扯。”对方嗤笑一声,立刻就戳穿了他的假话。但杰森扔掉笔又转回头来看着他了,这是个好兆头,夜翼决定再讨好他几句。

        “其实你不必为此担心,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们。(需要担心的其实是另一件,但我不敢过问你的意见。)”

        杰森挑起一边的眉毛,问道∶“我们?”

        夜翼愣了愣,随即狠狠地点了下头∶“对,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关系,我们的交易。(无论是野兽小子还是小丑的案子都不能影响我什么时候放你走。)”

        杰森勾起了唇角,但那并不是个安慰的或者礼节性的笑,而是一声克制的嘲讽。他摇摇头,又面色阴沉地盯着稿纸去了∶“但事实是它已经在影响了,方方面面。你那么说不过是因为它对你影响比较小,更重要的是它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意愿,你可以随时选择撒手不管,对我对他都一样。”

        夜翼相信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他想斩钉截铁地回答一句“我不能”,但实际上他曾经无数次都正如杰森说的那样想要拂袖而去。日复一日繁重的工作快让他窒息了,但无刻不在的担忧和对依恋的渴望同样折磨人,所以他又总是舍不下责任,并欺骗自己这完全是因为他逃不开。

         “你希望我怎么样?”他闷声发问,话一出口就感到惊讶。

        你竟会真心征求别人的意见了,罗宾,你今天还真是奇怪。

        杰森显然也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他先是拧紧了眉头,接着整张脸都皱起来形成一个纠结到近乎狰狞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他回答,语调又突然柔和起来,“但你这么问让我受宠若惊。”

         “油嘴滑舌。”夜翼嘟哝一句,但不得不承认他拿杰森的花言巧语从来没有办法。

        “其实,我没有那么在意我们的交易,罗宾,”对方沉默地写了会儿字后突然说道,“至少没你想得那么在意,我或许希望你也那么想。”


        那句话夜间一直回荡在耳边,让他彻夜难眠。

        其实总的来说那似乎不能算句很重要的论点,因为之后他们还东扯西扯地闲聊了很久,甚至晚饭时还在讨论布鲁德海文的市政问题。夜翼的观点只有一个,就是如果把一切权力让渡给他的话,问题在一个月内就全解决了,但要将这成就维持下去可就需要他每天都以同样的强度工作了,所以他才不会给自己添堵。杰森对此不置可否,但他对哥谭的看法也差不多。短时间内整改一切积弊、肃清一切犯罪自然容易,但你很难与根植人心百年的邪恶长期抗衡。

        夜翼趁机隐晦地提及了他的潜逃计划∶既然他们都赞成自己的存在对这两座犯罪之都并不能起到太大作用,那换个好点的地方生活岂不美哉?

        但杰森只是讽刺又悲哀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问∶“你为什么还没走呢?你难道放得下吗?”

        那一刻夜翼终于发觉自己今天实在愚蠢透顶。熄灯后他窝在柜中懊恼地咬着嘴唇,重新审视自己现在的处境。

        你真是废物,罗宾!他暗骂自己。其实你早该想明白的,问题远没有你刚才想得那么严重。芭芭拉有一些怀疑没错,但就算她真找到了证据,当她发现杰森在我这里时也就没办法了。毕竟我知道并且能证明她的义警身份,可以说我们互相握着对方致命的把柄。实际上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也问题不大,我甚至可以帮芭芭拉查清小丑那件事。蝙蝠侠会生气,民众会惊惧,警方会四处搜捕,但反正杰森在我这里,也再无别处可去,没有什么能真的影响到我,日子可以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过下去。

         但是……但是……夜翼还渴望更好的生活,他之前不敢承认、不敢去想,但现在突然变得仿佛唾手可得。他想有个同伴,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能够分享他的责任和困苦、知识和力量。但那样他们便不能总藏在这间地下室里,所以小丑的问题必须解决,还有……

        他下意识看向医疗室的铁门,即使隔着柜子眼前只有漆黑一片。杰森说他不想离开我,他希望我也不想离开他,他那么说过了,他那么要求的,所以只有小丑的问题必须解决。

        夜翼在心底反复确认着这个决定,终于低头打开手机,静静盯着屏幕的亮光,内心突然感到无比平静。他明天有事要做了,尽管他真的十分不情愿,但向芭芭拉·戈登求和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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